搬到新家後我上班方便多了，但是狗狗們就不自由了。
Lisa，Apple還好，但是Billy還真是不習慣好一陣子；
以大小解而言，Billy住在山上的時候都是自己去外面解決，
但是現在必須要用鍊子帶牠出去。
還有爪子。
以前在山上自在奔跑，爪子很自然的磨到狗狗舒服的狀態，
一段時間頂多要剪的是前腳內側小指的指夾。
但是現在只有早晚出去，運動量銳減，
指夾就需要常剪了。
狗狗很怕剪指夾，每每都會頑力抵抗，
我幫他們剪也小心翼翼，但還是偶爾失手剪到流血。
難忘的經驗是颱風大淹水。
我們家住八樓，進出都是搭電梯。
還記得一次象神颱風，整個汐止幾乎都淹水了，
我家靠基隆河還很近，所以淹的非常快，一淹就到半樓高。
社區型的建築發電設備以及儲水槽都在地下室，所以那次非常悽慘。
雖然水退了，但是地下室的水光抽就要好幾天，
更不要說河水帶進來的淤泥了。
這就表示，要沒水沒電好一段日子。
吃喝拉撒並無會因為淹水就停止，還是照常。
因為沒電，所以就走樓梯帶Billy外出大小解。
你問我，怎麼不讓他在家裡解決就好呢？
牠怎麼就是不習慣！
可能是在山上養成的習慣吧，Billy一定要在住家範圍外大小解。
下樓梯還好，但是要上樓回家就麻煩了。
不知怎麼的，牠看到樓梯就是不肯往上走，
怎麼拉也沒有用，就是在原地一直抵抗著。
沒辦法我只好抱牠爬樓梯了。
Billy搬下來後運動量變少，體重增加不少，
一樓還好，但是八樓，那就可把我累壞了。
好不容易回到家，他累我也累。
一直納悶怎麼牠會不敢爬樓梯，才回想起Billy那次被大狗咬受傷，
可能有傷到筋骨吧。
這樣辛苦的日子維持了將近三個禮拜才結束。
就這樣，日子一天一天過去，
某天幫Billy洗澡發現牠的觸鬚有一兩根也變白了，
漸漸地，走沒幾步路就開始喘吁吁，
醫生說，肺部老化了。
老化？
Billy老了？
說實話，從沒想過Billy也會老，
慢慢地，一個眼球變成灰眼睛，看不到了，
食慾也差了。
回想起來，Billy來我們家也十幾年了，
常聽說狗的壽命通常是十到十五年，
那這樣，是表示？
「Billy乖，吃藥藥，要吃藥才會好喔。」老媽耐心地餵吃藥。
以前Billy一不乖，老媽總是大聲叫罵，現在不會了，
當牠忍耐不住在家裡大小解，露出不安的眼神，
「乖，沒關係，擦擦就好」老媽安慰牠。
那段時間，我下班一回家沒看到Billy我就會緊張，
當發現他躺在爸媽房間休息時我在放心。
以前只要有人一回家，牠總是又叫又跳的，
現在他只能躺著用餘光看著。
一天在擦Billy的尿的時候，發現尿裡有血。
再一次，又上了醫院。
打針，吃藥。
醫生雖然沒明說，但是卻暗示，這樣只能紓緩牠的疼痛，
不能根治，因為已經很老了。
漸漸地，走路也變的很吃力，四腳要站直都像是要費盡力氣似的，
髖關節也退化了。
有時晚上，會聽到Billy虛弱的哀號聲，
那一定是很痛才會忍不住吧。
家裡沒人責怪被吵醒，起來安撫牠，用手順著牠身體撫摸，
希望這樣能減輕牠的疼痛，慢慢地，不知是痛不見了還是痛習慣了，
閉上眼睛睡著了。
每年到七八月都是我最忙的時候，所以都會工作的很晚，
那段時間都是老爸老媽在照顧Billy。
那天主管機關來查帳，我忙到九點多才回到家。
一回到家就開始跟老媽抱怨那些主管機關的人有多機車，
後來才發現沒看到Billy，老爸也不在。
「媽，Billy咧？又去住醫院了嗎？」我東張西望的問著。
「Billy過去了！」老媽輕聲說著。
「這樣也好，不在受苦了，看他那麼難過，很不捨啊！」
「你老爸也累了，整天都要帶牠進進出出，很辛苦。」
「就想牠去享福了。」
「什麼時候的事?」我難過的問著。
「下午你爸帶Billy去大小解的時候，一走到大門就癱在地上，
拉出屎，脫肛，那時候就過去了。」
「你爸哭著上來叫我下去看Billy最後一眼。你爸從來不哭的。」
「我下去摸著牠，告訴牠說，不在痛苦了，好好的去享樂吧！」
老媽眼框也泛淚了。
就這樣，Billy離開了我們。
兩年後的農曆年大年初二晚上，Apple也因為衰老肝膽不好，
在家裡過去，在我的手中過去了。
最後那段日子，Apple肚子脹的大大的，起身都困難。
在Apple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，我感覺到整個力道消失了。
原本是活著有重量的，不再呼吸的時候正個癱軟在我手中。
又是一個難過的夜晚！
家人都有共識，不要難過，不要不捨，
要不然Apple會走的不心安。
隔年，Lisa也走了，走著時候還住在醫院。
就這樣，十幾年來的就像家人的狗狗一個一個的走了。
你問我還想養狗嗎？
我會跟你說我不想了。
當時只想到養狗的快樂，但是不知道當他們走的時候，
那種痛好久好久才會過。
但是我謝謝你們！
老爸老媽也謝謝你們！
有你們在家裡充滿歡樂，
這樣就夠了。
幾年過去了，
Billy，Lisa，Apple，
你們現在好嗎？
留言列表
